自2020年7月份美国生物技术巨头Illumina表明要收购Grail的意愿之后,双方经历了艰辛的谈判,然而,就在达成协议之际,两家公司的合并计划遭到了美国联邦贸易委员会(Federal Trade Commission,FTC)的反对。
2021年3月30日,FTC以4票赞成、0票反对的结果向美国哥伦比亚特区地区法院对Illumina提起诉讼,申请对Illumina的临时限制令和初步禁令,试图阻止Illumina以80亿美元收购Grail的计划,并定于8月24日开始行政审判。在FTC阻挠之后,欧盟也来插一脚。4月20日,欧盟对Illumina以80亿美元的价格收购Grail一案启动了审查程序。
美国FTC诉讼的行政审判就快到了,Illumina该如何应对这起诉讼,怎样翻过这“两座大山”?
《今日美国》(USA Today)对Illumina的发文进行了报道并评论,美国黑人的癌症死亡率高于任何其他种族群体,更早更快得到诊断是扭转这个趋势的关键,医疗科技公司的合并可以改善少数族裔的癌症诊疗,为什么FTC要阻止?报道直指FTC阻止Illumina-Grail合并是一个错误的决定,将损害广大的癌症患者利益,特别是少数族裔癌症患者的利益。
Illumina在文中给出了数据,强调了少数族裔患癌的情况比白人患癌的情况更严峻。在美国,癌症是第二大死因,每年因癌症死亡约有60万,但美国黑人的癌症死亡率在所有种族和族裔群体中是最高的。例如,根据(截至2016年)过去四年的数据统计,美国黑人妇女死于乳腺癌的风险比白人妇女高出近40%,而黑人男子死于癌症的风险比白人男子总体上高出18%。
Illumina指出,对于少数族裔来说,扭转这种形势的关键在于早期发现癌症, 越早发现癌症,治疗就越容易(和更便宜),而且康复的几率也更大。然而,与美国白人相比,少数族裔被诊断出癌症时通常已到了中晚期,这使得有效治疗的实施更加困难。
而Grail已经开发出一种可以检测50种癌症的血液测试,有望改变包括少数族裔在内的癌症风险人群的命运。Grail曾作为Illumina的子公司,于2016年从Illumina剥离,Illumina如今想把Grail重新收归门下,但此时两家公司的合并已不同往日,有可能对行业形成垄断,这也是美国FTC的担忧之一。
美国FTC在3月30日发表的声明中有提到,Illumina作为全美**的DNA测序供应商,对Grail的收购将会造成垄断,将削弱美国在多种癌症早期筛查方面的创新,会对整个行业的发展造成严重的打击。FTC专员Rebecca Kelly Slaughter也曾说,多癌种早期筛查对癌症患者及其家人来说至关重要,如果Illumina这次收购成功,很可能会抑制医疗保健行业的创新,降低多癌种早期筛查的质量,并使费用变得更加昂贵。”
Illumina当时对FTC的反对迅速予以了回击,并表示将继续推进收购一事,加速研发这种具有突破性的多癌种早期筛查技术产品,推动行业发展,拯救更多生命。虽然遭到了强有力的阻挠,但Illumina表示不会放弃。
过去的回击可能显得有点直白,但Illumina这次的抨击却有理有据,不仅给出了数据,还搬出了法律和政策。Illumina在7月7日推文中写道,自1971年尼克松总统签署《国家癌症法案》以来,美国一直与癌症作斗争,而拜登总统上台后也制定了在其任期内攻克癌症的目标,他还承诺将种族平等作为政策核心价值。然而,FTC最近的行为与这法案和政策背道而驰。
Illumina表示,与Grail并非竞争对手,两家公司在同一供应链中处于上下游的关系,FTC对这种 "纵向 "合并的法律挑战并不常见,事实上,这是40多年来美国机构部门第二次对 "纵向 "合并发起诉讼,在此之前,美国司法部于2017年起诉美国电话电报公司(AT&T Inc., T)收购时代华纳公司(Time Warner Inc.),以政府败诉结束。但是,FTC并不怕冒着在法庭上失利的风险,把希望转寄于欧盟来阻止这项交易。
Illumina指出,FTC的决定只是基于猜测,而不是基于实际证据。FTC专员Rebecca Kelly Slaughter承认Grail的多癌种早期筛查技术可以改变癌症患者及其家人的命运, 给行业带来技术上的革新,但她同时却认为Illumina-Grail合并会改变行业游戏规则,所以,Rebecca Kelly Slaughter和FTC都反对这合并,因为他们担心对行业造成不利影响。但是,Illumina认为这些担心不仅毫无根据,而且顽固滞后。Illumina表示,其已经向客户提供了一些保障措施,并承诺在四年内将价格降低40%以上。而FTC此前已经接受了Illumina提出的这些补救措施,不应该以此为理由反对收购一案。
另外,对于政府机构部门插手市场自由交易的行为,Illumina表示,降低癌症早期筛查产品价格的**方法就是允许公司自由竞争,像Grail带来的技术突破将吸引其他公司进入市场,后加入的公司迅速追赶,甚至可以跨越现有技术,百花齐放的结果将是以更低的成本开发更多更好的癌症筛查产品,造福民众。美国在短期内研发COVID-19疫苗并将其推向市场就是一个例子,证明通过团结一致可以实现创新,而不应设置障碍来阻止发展。Illumina还提到,作为上一届白宫政府事务顾问,亲眼目睹了共和党人和民主党人搁置分歧、共同解决影响少数族裔问题时的努力和成果(完成了《First Step Act》、《Investing in Opportunity Act》两部法案以及对黑人学院和大学的帮助)。Illumina呼吁民主党人和共和党人现在应该团结起来,阻止FTC推行这一灾难性的政策。